梦里冯清岁带着她那胖丫鬟踏上崭新的驴车,他追上去,将人拽住。
“你哪也不许去,给我好好留在府里。”
冯清岁“噗嗤”一笑:“留在府里做什么?一辈子给你当寡嫂?”
他哑口无言。
冯清岁挣脱他的手,驾车离去。
他在惆怅中苏醒过来。
望着漆黑帐顶,人生中头一次为曾经做出的选择后悔。
“当初真不该同意她抱牌成亲……”
后半夜翻来覆去,怎么也睡不着。
三更天起床上早朝,在宫门外等候时,见着上官牧,忍不住斜乜了他一眼。
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近上官牧者衰。
若非跟上官牧走太近,他何至于沾上“情”之一字,又何至于和他走上同一条绝路!
上官牧昨夜从郊外回来,作了大半宿的画,也没怎么睡,正打着哈欠呢。
忽然感觉身上一寒。
扭头看去,纪长卿正阴沉沉地看着他,身上的怨念如有实质般,仿佛要将他捅个对穿。
他:“???”
不就昨天没陪这人跑马吗,至于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?
“昨天跑马没出什么事吧?”
他边打招呼,边朝纪长卿走去。
纪长卿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,往后退了几步:“你站那就好,别过来了。”
上官牧:“???”
简直莫名其妙!
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跟他母亲一样,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看他不顺眼?
忒难伺候。
他冷哼了一声,别过头去,打算这两天都不和这人说话。
将两人的动静看在眼里的其他朝臣忍不住交头接耳。
“纪相和上官少卿不是相交甚笃吗?怎么今儿这般嫌弃上官少卿?”
“不会是太仆寺出了什么祸事,纪大人准备参他们一本,怕上官少卿求情,特地避着他吧?”
“还真有可能!”
……
太仆寺卿今儿睡过头,险险赶在早朝前抵达勤政殿,刚站定,发现同僚全都一脸同情地看着他。
顿时心中一紧。
立刻朝滴漏望去。
还差一点点才到五更。
他没迟到啊!
怎么这些人全都一副他即将大祸临头的模样?
然而来不及询问,陛下就进殿了,他只好收束心神,恭敬参拜。
战战兢兢地上完早朝后,他抓住一个同僚:“你们方才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眼神看我?”
同僚打了个哈哈:“你看错了吧,哪有什么奇怪眼神。”
“明明就有!”
“没有。”
太仆寺卿又问了旁人,也都是同样回答。
不由怀疑人生:“难道我真的看错了?”
罪魁祸首·纪长卿对此一无所知,正皱着眉头地坐在回府的马车上。
陛下早朝突然宣布明日便去猎场春蒐。
春蒐、夏苗、秋狝、冬狩是上古传下的四时田猎活动。
一般会提前一旬安排。
眼下只提前一天宣布,极有可能是陛下被陆侍卫和卢美人刺激狠了,想要去狩猎发泄。
如此仓促,不知会不会出现纰漏,让人有机可乘。
不过陛下都不在意,他在意也没用,还不如想想晚上做什么菜好。
春笋正嫩,不如做个腌笃鲜好了。
小狐狸应该爱吃。
腌笃鲜笋香肉酥,汤白汁浓,鲜味十足,冯清岁确实爱吃。
“没想到二爷连江南菜肴都做得这么好。”
放下汤勺后,她笑眯眯道。
“我师父最爱吃腌笃鲜了,若是今儿也在这里,尝了这一口汤,肯定哪都不去,留在府里陪我。”
纪长卿心中一动。
“老听你提师父,至今也没见着人,什么时候请她来府里住住?”
冯清岁眉眼耷拉下来。
“我师父如今行踪不明,联系不上。”
她买了京城周边几个州的行程图,琢磨了两天,也没琢磨出师父会往哪个州去。
“你有你师父的画像吗?”纪长卿问道,“有的话,我可以让人帮忙找一下。”
冯清岁忙道:“不用了,人海茫茫,孤影难觅,还是等师父联系我吧。”
哪怕是脊柱受伤这几年,师父也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。
像是在躲着什么人似的。
若是大动干戈找她,说不定会给她带来危险。
纪长卿微微蹙眉。
这人明显为师父担忧,却不肯接受他的帮助,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吗?
他明日要出发去春蒐,后日才能回府。
她该不会趁他不在,偷偷溜走吧?
思及此,他沉着脸道:“不管你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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